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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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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那只狐貍依舊哼哼唧唧的賴在她這兒。

不過那條吃屍魚倒是被薄翹攔了下來,說既然是好兆頭,就不應該吃掉,幹脆養著吧。

之前討論的紅燒和酸菜,就此落空。

剛好一樓客廳有個魚缸養著不少熱帶魚,薄翹便將吃屍魚養在裏面。魚剛入水,原本悠哉的熱帶魚瞬間驚慌逃竄。

全部擠在魚缸一角,驚恐的吐著泡泡。

反觀吃屍魚,入水之後立刻橫沖直撞,跋扈囂張。

“哇,它生命力好旺盛。挺活潑的。”薄翹笑瞇瞇的看著

倒是許可可有些擔心原本好好待在魚缸裏的熱帶魚,“它不會吃熱帶魚吧?”

薄翹嘴角微垮,看了許可可一眼說,“可可就是這麽善良。放心吧,肯定不會的。不然我們餵它點吃的,飽了就沒事了。”

許可可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有所指,也不好表露出來,裝傻笑著點頭,“好呀。”

結果將魚食投進魚缸裏,吃屍魚看都不看一眼。

熱帶魚魚群則嚇得繼續躲在一處,一動不動。魚食緩慢沈底,無人顧及。

“啊。不吃。”許可可犯愁,“這樣它不會吃熱帶魚吧?”

“肯定不會的。”薄翹有些不高興了,她湊近魚缸,手敲著缸壁,試圖吸引吃屍魚的註意,“來來來,來這裏吃東西。”

已經游到熱帶魚魚群面前,靜止不動的吃屍魚像是聽懂了一樣。它緩慢的一擺尾,魚頭側了過來,看向薄翹。

薄翹心裏一毛,不由往後退了一步。臉上帶著強笑瞪著魚缸裏的魚。

吃屍魚緩慢的轉了方向,從盯著熱帶魚改成盯著薄翹。

並慢慢的游了過來,直到魚唇貼到缸壁。

許可可沒有察覺,見魚過來了驚喜開口,“沒想到還真有用,快快快,快看下面,好吃的在這裏呀。”

她學著薄翹的方法,用指甲在缸壁底端來回敲打。

吃屍魚從薄翹臉上移開,盯著許可可。

“翹姐,這魚可真有意思。我怎麽覺得它好像聽得懂也!”許可可一臉驚喜。

但漸漸的,臉上的笑逐漸淡去,變成一種說不上來的懼意。

那魚一動不動的盯著她,莫名詭異。

“這、這魚不會真的……聽得懂吧?”許可可幹笑了兩聲。

她等了會兒不見薄翹回答,扭頭一看,這才發現薄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遠離魚缸。雖然笑還強撐在臉上,可眼底的驚恐許可可卻看得清楚。

許可可突然有些生氣,什麽人啊!自己一聲不吭倒是先跑了。

一對比,會拉著自己一起躲的雲霧,真的不要太好。

薄翹和許可可想到一塊兒了,眼裏閃過懊惱。

她這兩天怎麽老是出昏招。剛要說點什麽來補救,才張嘴薄翹的視線不經意落到浴缸上。

恰好看見那條魚正盯著許可可,魚尾搖擺,無聲無息的後退。然後猛的往上一竄!

竟跳出水面,朝許可可撞了過來!

“可可!快躲開!”節目助理大喊出聲。

而薄翹只知道站在那兒兩眼發直的驚恐瞪著,連提醒都不會。

跟完全嚇傻了似的。

許可可只聽身後破水而出的聲音,背脊發涼,下意識回頭看去。

剛扭頭,那條魚已經快沖到她面前。

跟拍徐可可的攝影師想上前拉開許可可,但已經來不及了。

魚盯著許可可的臉,張開魚嘴。

一切都太快了,眼看著許可可要被撞臉上時!

一只手從旁邊伸了出來,用水果盤做拍子,狠狠一扇!

“啪!”的一聲,魚被反方向扇了回去,重新掉回魚缸裏,直挺挺的沈入水底。

啊這。

眾人保持著剛才的驚恐,轉動眼珠子呆呆看向雲霧。

雲霧甩了甩手背上的水珠,眼皮子一掀,看向許可可,“沒事吧?”

“沒、沒事……”許可可雙手捂著胸口,心有餘悸的回答。

雲霧點點頭,拿著果盤去一旁洗手。

魏磊三人聽見動靜,大聲問著“怎麽了怎麽了”一路沖過來。薄翹打了個激靈,回神後兩步沖到許可可面前,握著她的胳膊上下打量,滿臉關心。

“可可,你沒事吧?有沒有受傷?你嚇死我了,我剛才急得都嚇傻了。”薄翹說著,眼圈微紅一副忍不住要哭的模樣,伸手抱住許可可。

“可可你嚇到我了。”

許可可花了大力氣才沒立刻將她推開。

魏磊見許可可沒事,此刻正將臉貼在魚缸上,死命盯著那條直挺挺躺在缸底,一動不動的吃屍魚。

時不時的敲敲魚缸,試圖喚醒它。

成哲則將餐巾盒遞給許可可,“有沒有濺到臉上?要不要擦一下?”

“怎麽回事,魚跳出來了?”趙衛藍問。

他們三人剛才在準備燒烤食材,聽見節目助理大叫才扭頭。

結果一扭頭就看見雲霧一盤子將魚抽回魚缸裏。

“是啊,就是突然跳出來了。”不等許可可回答,薄翹便搶先,“差點打到可可。還好她最後沒事。”

她一臉心有餘悸,特別關心許可可的模樣,伸手準備摸摸許可可的頭,一副“姐姐惜惜”的模樣。

還沒碰到許可可就偏頭躲開,沖薄翹笑了笑,“翹姐,我沒事。”

薄翹訕笑著收回手,“不好意思啊可可,我剛才也被嚇著了,完全沒反應過來。”

“沒事的翹姐,我知道。”許可可點點頭,又禮貌的沖她笑了笑。

薄翹又扯了扯嘴角。

哪怕許可可現在沖自己說得再有禮貌,也沒對她露出半點不滿。但薄翹就是覺得有什麽變了。

她剛想再說點什麽,試圖重新跟許可可打好關系,還買開口,許可可已經眼睛亮亮的看向雲霧。

見她雙手濕漉漉的回來,立刻從成哲手上拿過餐巾盒,殷切的往雲霧面前一遞,“小霧,擦手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許可可沖雲霧甜甜一笑,“是我說謝謝才對,要不是你反應快,那條魚就撞我臉上了。”

她心有餘悸的摸摸臉。

【不是撞,你是差點被啃掉肉。】白狐貍吃吃笑。

魏磊又敲了敲魚缸咋舌,“小霧,你這一下可真厲害,這魚看上去像是不行了。”

“啊?死了嗎?”幾人湊近魚缸,盯著看了半天,發現那魚躺在缸底一動不動。

成哲也跟著在魚缸上敲了敲,點點頭後扭頭看向大家,“這魚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,不如……紅燒?”

趁現在還新鮮?

成哲這話太逗,惹得大家齊齊輕笑。氣氛重新變得輕松起來。

薄翹在一旁連連點頭,“紅燒好,誰叫它居然敢跳出來撞我們家可可。或者一魚兩吃也行,你覺得呢可可?”

之前她攔著不讓殺這條魚,是不想讓雲霧沾到自己的光。

不過現在她試圖和許可可修覆感情。

許可可充耳不聞盯著魚缸裏的魚,直到薄翹又喊了聲可可才勉強回神,連忙幹笑著搖頭,“不了不了,我現在有點兒害怕魚了。”

說完許可可又看向魚缸,盯著那條魚微微出神。
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剛才那條魚朝她撲過來時,她似乎隱約看見魚嘴裏,長滿了帶倒鉤的森白尖牙。

呈環裝,密密麻麻的長滿魚嘴,直至魚喉。

許可可搓了搓胳膊,回神沖大家幹笑,“你們想吃嗎?你們要是想吃,我就替你們做?不過做出來我就不吃了。”

許可可擺著雙手,一副“怕怕”的樣子。

薄翹也幹笑了一聲,連忙開口,“我也不吃。”

“啊?翹姐也不吃啊?”魏磊抓抓頭發,扭頭問雲霧,“小霧呢?”

雲霧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叉。頓了下說,“我建議你們也別吃。”

“為什麽?”魏磊還沒出聲,反倒是薄翹先開口,“我們三個不吃就算了,為什麽建議他們也不吃啊?”

許可可立刻替雲霧打圓場,沖薄翹笑得甜甜的,“翹姐,小霧也只建議一下而已。而且你看。”

她指著魚缸裏的魚說,“雖然現在還沒死透,可現在這種狀態的魚肉估計也不好吃。嚼著很柴的。”

許可可說著,看向魏磊他們,“小霧不是釣了許多小鯽魚嗎?不如我給你們做紅燒小鯽魚怎麽樣?”

薄翹沒想到許可可居然會替雲霧說話,不就是隨手幫了她一點小忙嗎?!

心中戾氣升起,頓時讓她忘了之前向經紀人保證,要在鏡頭前註意形象的話。

眉毛一挑就要說什麽。

好在還沒開口,被魏磊搶先一步打斷,“也對,反正家裏海鮮河魚都有,也不差這麽一條。要不就吃紅燒小鯽魚吧?你們說呢?”

他笑瞇瞇的將話題丟給成哲和趙衛藍,飛快的瞥了薄翹一眼。

在心裏反覆告訴自己,距離下午四點還有五個小時!

“沒問題。”趙衛藍點點頭,看了雲霧一眼,說,“小鯽魚我還挺喜歡吃的。”

也不知是真的喜歡,還是向雲霧示好。

成哲就簡單多了。

只要是紅燒魚就行。

見大家都同意,薄翹也沒話說,只能恨恨的將怨氣獨自吞回肚子裏。

至於那條吃屍魚,被煮熟送給村裏養貓的人家。

晚上,六位嘉賓各自回房。

許可可還給雲霧送來一禮盒打泡澡浴鹽,熱情的分享給她。

雲霧便按照許可可的推薦,泡了個橘子味的澡。

一邊泡一邊美美的啃鬼祟珠。

至於今天收拾完邪鬼,雲霧也得到顆黃豆大小,一點不規則的邪鬼珠。

和她想的一樣,邪鬼珠對雲霧來說就像是口香糖。

嚼著過過嘴癮可以,卻不會有營養,更談不上飽腹感。

最後一顆鬼祟珠都吃完了,她得想辦法找吃的才行。

也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有厲鬼。

雲霧一邊想一邊擦著頭發從洗漱室出來,視線剛落在床上就頓住。

眼睛忍不住耷拉下來。

被子下有個人形,是隔著被褥都掩蓋不了的婀娜曲線。

大概是知道雲霧站在床邊,被褥下的人動了動,蓬松漂亮的潔白狐尾,探了出來。

尾巴尖兒在床沿輕輕拍打,然後勾住雲霧的後腰,想拉她上床。

雲霧不為所動。她站在那兒盯著被子說,“你洗腳了嗎?就往我床上跑?”

勾人嬌軟的尾巴尖兒一僵。

雲霧低頭盯著圈住自己的狐貍尾巴,繼續皺眉控訴,“還有,你掉毛吧?毛掉得到處都是我怎麽睡。”

啊啊啊啊氣死狐了!

白狐貍一把掀開被子,原本纏在雲霧腰上的尾巴也“咻”的一下收回身邊。她氣得臉頰紅紅,坐在床上直拍床榻。

【我哪裏臟了!我那麽幹凈!我都不下地,是飄著的!】

說完又重重拍拍自己的狐貍尾,【而且我也不掉毛!】

“騙人。”雲霧指著白狐貍,理直氣壯肯定,“長毛的都掉毛。”

【我……】白狐貍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,尾巴都快炸毛成雞毛撣子了。

又氣又委屈,【可是我是陰牌啊!】

“你自己說你是狐貍精的。”雲霧站在床邊,雙手抱胸,“狐貍精也是狐貍,是狐貍就會掉毛。”

【……】聽上去還真挺符合邏輯。

白狐貍捂著臉,一副“我頭痛”的表情。

沈默半響後飄起來,幽怨的輕瞪雲霧一眼,【原本還想和你一起睡的,現在我要回去了。】

說完鼓著臉頰,氣沖沖的穿墻而出。

沒一會兒,又沖墻裏探回頭,超大聲,【我回去了!】

雲霧雙手抱胸不為所動,沖她點點頭,“晚安。”

頓了下強調,“晚上不準偷偷進我房間。”

【……哼。】白狐貍瞪著雲霧半響,終於被氣走。

哼哼唧唧的沖進薄翹的房間,坐在窗臺上氣鼓鼓的曬月亮。

可惡,居然拒絕天下第一漂亮的她!

哼,不識貨。

白狐貍氣了一會兒,將尾巴繞到身前,自己雙手抱著,偏頭用臉頰蹭了蹭。疑惑的自言自語,【……明明很順滑很柔軟啊……】

為什麽雲霧不喜歡?

沒品味!

白狐貍抱著自己的尾巴獨自幽怨的時候,薄翹剛沖鏡頭揮手說晚安,遮掉畫面。

等全部遮住後,臉一下馬了下來。坐在化妝臺前將瓶瓶罐罐摔得叮當響。

古曼童傷心的站在薄翹身邊,【媽媽……】

【哎,你還沒死心呢?】白狐貍撇古曼童一眼,【到現在還沒看出來,她不是個好人嗎?】

古曼童扭頭沖白狐貍發出鬼嚎,威脅她不許再說。

白狐貍聳聳肩,一點不怕。

她突然想到什麽,從窗臺上飄下來,笑吟吟的看著古曼童,【不如換個主人怎麽樣?我最近認識了一個,人很不錯喲~】

古曼童很生氣,偏偏動手自己又打不過對方。媽媽也對他沒有從前好了。又氣又委屈,只能沖白狐貍發出一聲怒吼,扭頭又跑了出去。

【……不樂意就算了。】白狐貍聳聳肩。

逗完古曼童,她心情又變好了。正打算去找雲霧,薄翹看見手機信息,得意一笑後匆匆出門。

白狐貍搖晃了下尾巴,跟在薄翹身後,冷眼看她一路輕手輕腳的下樓,又鬼鬼祟祟的從廚房後門出去,最後繞到某個角落,朝早就等在這兒的小丁走去。

“東西拿來了?”

小丁點點頭,將裝著草木灰和糯米的盒子,遞給薄翹。一面提醒她,“這是您要的核桃粉。”

薄翹一聽便懂。點點頭接過。

“翹姐,那我先走了?”小丁說。

剛要走便被薄翹叫住,“急什麽,現在時間還早啊。今天的事,你還沒說完呢。”

薄翹盯著小丁,眼神陰惻惻的,看得小丁心裏一陣亂跳。

“這……我都說了呀翹姐。”小丁強扯了個笑。

笑到一半,便在薄翹逐漸陰冷的眼神裏收了回去,惴惴不安的縮著脖子站在那兒。

“我沒時間跟你廢話。”薄翹盯著小丁,“你說不說?”

小丁被她的眼神壓著,終於扛不住,一五一十的將瞞下的事說了出來。”

“就是這麽一回事了。”小丁急忙又補充了一句,“不過聽說要是失敗被反噬,死的就不僅僅是兒子,所以翹姐……”

小丁還想勸薄翹三思,結果薄翹卻眼前一亮,開心得一拍手。

笑瞇瞇的說,“那就做得小心點,不要失敗不就好了?好了,你回去吧。”

說完她拍拍小丁的肩膀,嘴角抿著陰笑,轉身離開。

小丁呆站在原地,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。等薄翹轉過拐角,不知何時已垂在小丁肩頭的狐尾,這才顯現出來。

它輕輕的掃過小丁的肩頭,灑落點點銀光,小丁的神情有些恍惚。

一只青蔥玉手輕輕放在小丁肩頭,耳邊傳來含笑低語,【告訴我這個故事。】

小丁呆呆的站在那兒,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。

白狐貍嘴角的笑逐漸消失,她瞇了瞇眼,冷哼了一聲消失在原處。

狐尾剛離開肩頭,小丁瞬間回神。

她怕拍胸口,發現自己居然被薄翹給嚇傻了。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後,趕緊悄悄離開。

離職的心更加堅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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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餵,小鬼。】

白狐貍在小溪邊找到古曼童,她旋轉而下,立在溪面上看著他。

狐貍眼帶著笑意,眼角有一抹胭脂紅,美得邪氣。

【你想不想讓薄翹,永遠做你的媽媽呀?】白狐貍的尾巴在身後微微搖晃,像蠱惑人的火苗。

原本不搭理白狐貍,抱膝蹲在地上摳沙土的古曼童聽了,猛的擡起頭。

詭異的黑色眼眶裏,竟透出幾分渴望。

他連連點頭。

【我有個方法喲~】白狐貍手背虛掩著嘴,語氣魅惑勾人,【讓她只喜歡你,做個只對你好的媽媽。】

古曼童睜大眼看著白狐貍,等著下文。

【只要你……】

白狐貍含笑的眼底,藏著兇狠暴戾,一字一句,語氣輕柔。

【殺。了。她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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